拉玛那·马哈希

拉玛那·马哈希(英语:Ramana Maharshi,/ˈrʌmənə məhʌˈriʃi/;1879年12月30日-1950年4月14日),是一位印度教上师。[2]他诞生于南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Tiruchuli,本名是Venkataraman Iyer。[3]1907年,他的一位初代信徒-Ganapati Muni 始以 Bhagavan Sri Ramana Maharshi 之名称呼上师,Bhagavan(音译“薄伽梵”)意指世尊、神;Sri(音译室利)是对圣人的尊称,梵文意思是“神圣的”;Ramana 又译为罗摩那,为其本名 Venkataraman(读作:温克塔拉曼,传统译法作:文迦多罗曼)的缩写;而Maharshi的梵文意思则是“伟大的见道者、仙人”。这也是尊者较广为世人所知的名号。

据闻,拉玛那在16岁那年(1896年)就已永久消解掉他的个体自我感了[4][note 1],日后他称这个事件为开悟。[5][note 2]六周之后,拉玛那离开他在马杜赖的家,并前往蒂鲁瓦纳马莱的圣炬山,终其一生未曾离开Tiruvannamalai.

尽管他在蒂鲁瓦纳马莱的头几年都在闭关,马哈希还是很快吸引到信徒,[6][7][8]随后在他身边发展为一个社群,尊者全天候都是社群的核心。[9]虽受到上千人崇拜,尊者却从未收过私人礼物,他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投以尊重。[4]30年代开始,尊者的教导渐在西方风行起来。[10]

多年来,马哈希回答了许许多多灵修道路上的问题,但却始终坚持宁静才是最纯粹的教导。[7]而就自我解脱、瑜伽及吠檀多经句的相关问题,拉玛那建议采取参究真我此一主要方法证悟“I-I”(我之我)[web 3][note 3]、了悟真我[11][12],达到究竟解脱。[13][note 4]他也建议可采取“奉爱”[14]和其他实修法门。[15]

生平

早年生活 (1879–1895)

泰米尔纳德邦Tiruchuzhi神庙 家庭背景 (80年代) 拉玛那·马哈希于1879年十二月30日诞生于南印度泰米尔纳德邦马杜赖阿鲁普科泰邻近的村庄Tiruchuzhi。他出生的那天刚好是Arudra Darshanam日,即Karthikai Deepam日(字面意思为湿婆达显[以目光加持],为泰米尔历的灯节)。[web 6]Venkataraman一家是正统印度教婆罗门家庭,他在四个孩子中排行第二。生父是Sundaram Iyer(1848–1890),来自Parashara一族,生母为Azhagammal(?-1922)。他有两个兄弟Nagaswamy (1877–1900)和Nagasundaram (1886–1953)及一个妹妹Alamelu (1891/92-1953)。Venkataraman的父亲是一个法庭律师。[16]

童年 (1879–1895)

Venkataraman到了11岁左右,他父亲将他送到丁迪古尔的叔叔Subbaiyar家,因为他希望儿子们接受英语教育,将来才能够进入政府部门。Tiruchuzhi的乡村学校只教授泰米尔文。1891年,他的叔叔转调到马杜赖,Venkataraman和他哥哥Nagaswami也随同搬往那里,并在Dindigul的一间英国学校受教。1892年,Venkataraman的父亲Sundaram Iyer突然重病,几天后即离世,卒年42岁。[17]

青少年时期 (1895–1896)

Venkataraman青年时期 圣炬山及63 Nayanar贤圣 (1895-1896) 参见:[[:Nayanar]]、[[:Shaiva Siddhanta]]和[[:History of Shaivism]] 从Scott的中学毕业之后,Venkataraman进入了“美国布道高中”(American Mission High School)。这段时期,他读了Sekkizhar撰写的Periyapuranam,[19]一本介绍63 Nayanar贤圣生平事迹的书,[note 5][note 6]即泰米尔湿婆奉爱派的贤圣,[note 7]对他产生了“极大冲击”。[web 7][26]这段时期他也开始拜访邻区马杜赖的Meenakshi神庙。[web 6]

模拟死亡经验 (1896)

据Venkataraman亲述,1896年七月,[26][note 8]马哈希16岁那年启动了(他所谓的)参究真我过程,短短几分钟内,那个历程就让他一悟永悟了。在他对此历程的少数几篇评论中,有一则提到:

向内探问谁是见者?我看到见者消失,独留下“那个东西”,永永远远。再没有“我看(照)见”的念头升起。既是如此,怎么还会有“我没看(照)见”的念头升起呢?[web 8]

1930年,在六个星期中,Narasimha斯瓦米针对这个经验与拉玛那展开了一系列的对话。他用他的话总结了这些转换:[web 9][note 9] 1896年,在我永远离开马杜赖(前往蒂鲁瓦纳马莱圣炬山)的六周前,我的生命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当时,我独个儿坐在我叔叔家一楼的房内。我很少生病,而那天我的身体也没出什么毛病,但突然有股狂暴的死亡恐惧感攫住了我。这完全无法归咎于我的健康状况,而我,也不打算将它归咎于健康因素。我感觉我就要死了,并且开始思考该怎么办。当时我也没想到要打电话向医师、长辈或朋友们求救。我觉得我必须当场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死亡恐惧的震撼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导向内在,我的头脑不由自主地告诉我自己:“现在死亡就要来临了;那表示什么?死亡像是什么?这具躯壳就要死了。”我马上演出死亡的情节。我摊开四肢平躺着,有如屋内摆了一具僵尸,我模仿死尸的样子好让现场看起来更有张力。我秉住呼吸、紧闭双唇堵住气息,即便是“我”或任何其他音节都发不出来。我告诉我自己:“好吧,这具身体已经死了。它会被僵直地带去火化成灰。但随着身体的死亡,我也死了吗?这具身体是我吗?它安静、毫无生命力地躺在那里,但我感到我人格、甚至是我里面声音的完全活力。因此我应该是超越这具躯体的灵魂。身体会死亡但灵魂却会超越它不被死亡所触及。那意味着我是不死的灵魂。”这些都不只是单调的思绪;这些念头在我里面栩栩如生的闪过,犹如活生生的真理,我直接感知到而几乎未经过思忖。我是某种真实的,是我当下状态的唯一真实物,而所有与这具身体相连的意识活动都围绕着那个我而产生。从那刻起,那个“我”或真我便以一股魔力聚焦在它自身了。死亡的恐惧永远消褪。自我感消失、溶入“觉真”(觉知真我 Self-awareness)的洪流中,自此未曾间断。其他念头可能会来来去去,就像各种音符,但“我”却是赓续不断的基本音(sruti note),时刻都能被听见,一种基底且能调和所有音符的声音。[web 10]

根据David Godman所述,这个事件更精确的描述载于《Sri Ramana Leela》一书[note 10],迥异于Narasimha斯瓦米记下的英文版,Krishna Bhikshu写的那本泰卢固语版拉玛那传出奇的短,惟如此,却还是补充了一些有趣的论点,他的版本同时也修剪掉了Narasimha斯瓦米版的修饰语及无端插入的代名词“我”等字眼。[web 7]据David Godman所述,拉玛那另外也在Vichara Sangraham《参究真我》一书中提及。[web 7][note 11]拉玛那在1945年对一名访客传法时[web 7][note 12]将他的洞见总结为“aham sphurana(真我-觉知)”[note 13]: 在那次的死亡景象中,尽管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aham sphurana(真我-觉知)却是清晰异常的,因此我了解到那个觉知就是我们所谓的“我”,而非这具肉体。那个真我-觉知永远都不会衰败。它跟一切都不相干。它是自明(Self-luminous)的。纵使身体被焚毁,它却丝毫无损。自此,我了解到那就是“真我”。[web 7]

一开始,拉玛那以为他被附身了,那个灵住在他的身体里。[web 9]这个感觉持续了好几周。[web 9]之后他称这个死亡经验为akrama mukti,亦即“顿悟”,相对于krama mukti,即阇那瑜伽吠檀多一派的“渐悟”(gradual liberation)。[web 7][note 14]然而,尽管他已了悟我不是这具身体,问题依然存在:

我来到圣炬山后,各式各样的问题涌现,无论我是否与那遍及一切的实相同在与否,无论那实相为不二论(advaita)、二元论(advaita)或准不二论(vishishtadvaita)。[30]

那之后,他对学校的课业、朋友圈及人际关系都失去了兴趣。他宁可避开任何人独自坐在那里,浸淫在“真我”中,每天他都会去Meenakshi神庙,心醉神迷于63 Nayanar贤圣及舞王Nataraja的相,企盼那些圣者身上所呈现的恩典也能够降临,[web 7]暗自祈祷他也能具备这些贤圣的奉爱(Bhakti)品质[web 7],甚至哭着求神将相同的恩宠浇灌在他身上。[web 7][31]Venkataraman的兄长Nagaswamy知道胞弟身上发生的巨变,屡屡斥责他不该不问世事。自Venkataraman浸润在真我当中之后,约莫过了六周,1896年的八月29日,他正在做英文老师特别出给他的回家作业,因他对课业如此不用心。忽然,Venkataraman将书本丢在一旁,转而内观冥思。他的兄长再次训斥他,质问:“像这样到底有什么用?”他指得是像个苦行僧那样。[32][33]

前往蒂鲁瓦纳马莱 (1896)

既已心知肚明家人不会允许他离家成为桑雅士,Venkataraman便决定离家出走,他告诉哥哥他要去学校补修。他哥哥要他顺便拿5卢比去缴大学学费。Venkataraman拿出了一份地图、计算路程所需费用,他只拿了3卢比,留下2卢比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我已遵照天父的吩咐去寻找祂。这个(意指他自己)要去积功德了,无须为此悲伤,也无须为了寻找“这个”花任何钱。哥,你的学费尚未缴交。余下2卢比。[34]

Venkataraman在1896年的九月1日搭上火车前往蒂鲁瓦纳马莱,并在那里度过余生。

蒂鲁瓦纳马莱神庙 (1896–1899)

蒂鲁瓦纳马莱Arunachaleswara神庙 Arunachaleswara神庙 (1896–1897) 一抵达蒂鲁瓦纳马莱,Venkataraman便直接走向Annamalaiyar神庙的至圣之所,在狂喜中抱住“林伽”。先前他在马杜赖感受到的火焚此时又重现了,日后他称此为“那段时间我所压抑的无法言喻的熬煎”。[web 10]

最初的几个礼拜他都待在千柱殿(thousand-pillared hall),之后才移到神庙的其他点,最后安定在“Patala林伽窟”,如此才不会被打扰。他在那里一连好几天都深入三摩地境界,甚至丝毫未注意到蚊蚋的咬啮。一名地方圣徒Seshadri Swamigal在地下洞窟发现并决定保护他。[34]约在Patala林伽窟停了六周后,他被圣徒带出去清洗。接下来两个月他都待在Subramanya圣龛,对自己身体和周遭环境毫无知觉,得有人把食物放进他的嘴里,不然他便会挨饿。

Gurumurtam神庙 (1897–1898) 1897年二月,抵达蒂鲁瓦纳马莱半年后,拉玛那搬到了Gurumurtam,那是一间距离蒂鲁瓦纳马莱外约莫一英哩远的神庙。[35]在他抵达不久后,一位苦行僧Palaniswami走来见他。Palaniswami首次接受达显(瞻仰尊者以目光加持的圣容)让他平静、喜乐满盈,自此誓愿侍奉拉玛那,成为马哈希的毕生追随者。从Gurumurtam到Virupaksha穴室(1899–1916)再到Skandasramam穴室(1916–22),Palaniswami始终照料著拉玛那。除了保护他的身体,Palaniswami也去化缘,并将所得拿来为拉玛那和他自己烹煮食物、准备餐点,照料他的必须。[8]1898年五月,拉玛那和Palaniswami搬到Gurumurtam旁边的芒果园。[36]

这段期间,拉玛那对他的身体和外表处于完全漠视的程度。[37]渐渐地,尽管拉玛那离群而居,仍吸引了慕名而来者,这些人仰慕他的宁静和苦修,他们也奉献和礼赞上师。[38]最后在他周围筑起竹篱笆好保卫上师。[38]

住在Gurumurtam神庙那段期间,他的家人找到了他的行踪。最先,他叔叔Nelliappa Iyer来到这里请求他回家,并保证他家人决不会叨扰他的清修生活。拉玛那无动于衷,最后他叔叔只得放弃。[39]

Pavalakkunru神庙 (1898–1899) 1898年九月,拉玛那搬到Pavalakkunru的湿婆神庙,位处圣炬山的东凸角。他母亲和哥哥Nagaswami于1898年十二月在那里找到他。每日每日,他母亲一直恳求他回家,但多少眼泪和恳求都无济于事。她只得诉诸于围绕在他身旁的求道者,求他们插手,最后一名信众请求拉玛那以书写的方式来会应他母亲。[40]他写下了这段文字: 为了顺应每个人的天命(prarabdha),道的功能即是令每个人遵循他的天命。注定不会发生的事情便不会发生,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没用。而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决不会漏掉,无论一个人多么努力避免它。这是确信不疑的。这样的智慧也是缄默不语的。[web 10]

至此,他母亲只得满腹哀伤回到马杜赖。[web 10]

圣炬山 (1899–1922) Virupaksha穴室 (1899–1916)

蒂鲁瓦纳马莱的圣炬山 不久之后的1899年二月,拉玛那又从山脚下搬去山上住。[41]他先在Satguru和Guhu Namasivaya穴室短居,然后才在Virupaksha穴室定居了17年,夏日有芒果树遮荫,17年中仅Pachaiamman Koil爆发瘟疫的那六个月不在那里。[42]

1902年,一名政府官员Sivaprakasam Pillai拿着写字板前来拜访这位年轻斯瓦米[43],期望得到关于“如何认识真我”的答复。他一连问了14个问题,而拉玛那俱以参究真我之法回复求道者,这也是他的首度开示,该法门令斯瓦米自此声名大噪,最后他们的对答录还出版为 Nan Yar? 一书,英文版题名为 Who am I?《我是谁?》。[44]

数名前来求道的访客中,许多都变成了他的信徒。1907年,Kavyakantha Sri Ganapati Sastri[note 15]来访,他是一名颇负盛名的吠陀学者,通晓天启文学、圣典、谭崔、瑜伽及Agamas等学问。在接受了他的指导后,他宣称拉玛那是巴关·室利·拉玛那·马哈希(意义参见页头)。拉玛那之名自此不胫而走。[45]

1911年首位西方人Frank Humphreys(时任驻屯印度的警察)找到拉玛那并写了关于他的文章,1913年首度发表于《国际心理公报》[46]杂志。[note 16]

据报在1912年发生了一段插曲,在弟子的相伴下,拉玛那的生命迹象停止约15分钟,那之后他维持在三摩地状态的境界又更上了一层楼:

宛如一袭光洁的白帘从我眼前抽开,在我面前的景物顿时消失不见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渐变过程。中间某个阶段我能够清楚看见眼前的部分景物,同时间,其余部分则被正在抽起的帘子遮住。就好比戴着一副立体望远镜的同时,眼前的卡片突然被抽开一般。当这个经验发生时,我马上停止走路以免跌倒。恢复视力后我才继续行走。而当视线又变得黑暗、模糊一片,我便靠在石头上直到一切恢复清晰为止。第三次我感到比较安心了,因此我直接坐在附近的石头上。然后,那袭亮白的帘子便将我眼前的景物完全抹除了,除了头晕脑胀,我的循环和呼吸系统也停止运作了,肤色顿时变得铁青,那种死尸身上常见的色调,而且越变越暗。事实上,夏斯特里(Vasudeva Sastri)以为我死了,他将我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哀悼我的逝去。我清晰异常地感受到他的紧抱、抖动,听到他的悼念并了解背后的哀痛逾恒。我也看见我的皮肤越来越没有血色,感觉身体的循环和呼吸停止了,四肢逐渐变得冰冷。我的正常意识流在那个状态下仍持续运作著。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或为身体的状况感到悲哀。那之前,我以惯常的姿势坐在附近的石头上,闭上双眼,身体打直、未倚靠任何东西。现下,这具身体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留在那里,只是不再运作或呼吸了。这个状态延续了10到15分钟。突然,一阵电击流过这具身体,它复以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重新运转、恢复呼吸,此时全身上下无一毛孔不在渗汗,皮肤也重现出血色。接着我睁开双眼,起身对旁边的人说:“走吧。”我们走到Virupaksha穴室,中途再没有其他状况发生。这是头一回,我的呼吸和循换系统都停止了。我并未刻意让那个状态发作,我也没想要观看身体在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或事先警告旁人我其实不会离开这具身体的。这就像先前其他偶发状况发作时一样,只是这次情况比较“严重”一点。[web 12]

Skandashram (1916–1922) 1916年他的母亲Alagammal同胞弟Nagasundaram前来蒂鲁瓦纳马莱与拉玛那会合,并随他搬到另一个较大的穴室Skandashram,拉玛那在那里住到1922年年底。他的母亲决心成为桑雅士后,拉玛那始为她授予密集的个人指导,当时她也负责修道院的厨房工作。接着,拉玛那的胞弟Nagasundaram也成为桑雅士,继得的法名是Niranjanananda,又名Chinnaswami(意指年轻的斯瓦米)。

这段期间,拉玛那作了《圣炬山五赞》,也是他虔心以抒情诗歌体裁写成的代表作。第一首赞词是Akshara Mana Malai。[translation 1]系以泰米尔语写成的诗歌,为回应某位信徒的要求而作,该信徒希望在城内化缘时能有可唱的赞歌。“婚礼花环”以象征手法叙述人灵和圣神间光辉爱情的结合,传达了灵魂持续的渴望心态。[web 13]

母亲离世 (1922) 1920年,他母亲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1922年五月19日傍晚8点左右,在她过世的那天,拉玛那坐在她旁边。据说一整天他都将右手放在她胸腔的心脏上,左手放在她头上直到她在晚间8点左右去世为止,拉玛那当下宣称她已解脱了:Adangi Vittadu, Addakam(字面意思是“溶入[真我]”)。拉玛那之后又说:“你看,出生经验属于心智。思想也像那样,取决于‘无意识印痕’[47]的(倾向)。母亲啊,你的未来世都会相对地短暂。”[web 14]她的身体被放在三摩地圣陵中,上面还安置了一尊林伽,写着Matrbhuteshwara,意指湿婆神化身为母亲。[48][49]为了纪念拉玛那·马哈希的母亲,每年在Matrbhuteshwara的墓旁都会举办名为Aradhana或Mahapooja的puja[50]。

拉玛那修道院 (1922–1950) 建立修道院 (1922-1930) 1922到1950年入涅槃为止,拉玛那都住在围绕他母亲坟墓兴建的拉玛那修道院。[51]1922年十二月,他未回到Skandashram,反而定居在山脚下,拉玛那修道院因运而生。起先只有一间三摩地圣陵旁的茅草屋,到了1924年又搭起了另两间茅草屋,一间在三摩地圣陵的对面,一间在它北面。俗称的“旧堂”建于1928年,拉玛那在那里住到1949年为止。[52]

拉玛那修道院逐渐扩增了图书馆、医院、邮局及许多其他设施。拉玛那展现了筹画工程的天赋。Annamalai斯瓦米在回忆录中道出了这段细节。直迄[53]年,Annamalai斯瓦米都受托监督建案的工程,并接受拉玛那的直接指导。

拉玛那的生活谦逊、清心寡欲。然而,根据广泛纪录拉玛那言行举止的David Godman所述,大众对于他的想像多是啥事也不做,整天都在三摩地状态中静坐着,这其实是不甚精确的形象。自他母亲到来之后,修道院开始围绕着拉玛那形成,直到他的健康情形变差的最末几年,拉玛那其实都相当热衷于修道院的活动,例如煮饭、缝合叶板等[54]。[web 15]

盛名西传 (1930-1940) 1931年,由B. V. Narasimha斯瓦米(1874-1956)所撰的拉玛那·马哈希经典自传《了悟真我:拉玛那·马哈希生平及教诲》[55][note 17]正式出版。[56]那之后拉玛那在印度境内外变得赫赫有名,1934年之后,曾于1931年一月首访拉玛那的Paul Brunton出版了《印度寻秘之旅:在印度遇见马哈希》[57]。[58]那本书描述了他与拉玛那·马哈希的相遇,以及那次会面对他的影响。Brunton也描述了拉玛那的声名如何远播:“来到神庙朝圣的人都会被劝导上山,至少在回家前见他一面”[59],而拉玛那也与各式各样大相径庭的访客和信徒谈话。[60]Brunton赞拉玛那是“印度硕果仅存的灵性超人之一”[61],并描述了他对拉玛那的情感:

我极度喜爱他,因他是如此简单、谦卑,他周围有种显而易感的真实的伟大氛围;因为他不会自称拥有某种神秘力量或圣职的知识,以之讨好天性爱好神秘现象的印度人,且因他是如此谦卑,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因此他强烈抗拒任何试图在他有生之年将他封圣的行动。[62]

下塌拉玛那修道院时,Brunton经验到了“拥抱一切万物”的觉知[63],一种“开悟的片刻”。[64]他撰写的那本热销书向广大西方群众引介了拉玛那·马哈希[56],致使一干访客大驾光临,包括尤迦南达、萨默塞特·毛姆[65],[web 16]梅塞德斯·德·阿考斯塔以及Arthur Osborne[66]。

晚年 (1940-1950)

拉玛那·马哈希入涅槃处(Mahanirvana),摄于拉玛那修道院 拉玛那的名声在40年代如日中天。然而,纵使他的声名远播,他的生活方式却依然如故。40年代期间,拉玛那最热切的众信徒相继过世,包括Echamma (1945)、毕生追随者Madhavaswami (1946)、Ramanatha Brahmachari (1946)、Mudaliar Granny及心爱的母牛拉克什米(1948)。[67]

拉玛那较广为人知的一面是他对寂静力量的信仰,及他鲜少对大众作出开示,他对名声和批评也毫不在意[web 17],并对动物和植物展现了异乎寻常的爱。[note 18]1948年六月18日一早,他发现心爱的母牛拉克什米病危,就像他母亲那样,拉玛那将双手放在它的头上和心脏上。母牛于早上11:30分平静死去,拉玛那随后宣称这只牛已经解脱了。[web 18]

1948年十一月,拉玛那的手臂被发现长出了一小颗癌瘤,1949年修道院的医生替他拿掉。不久另一颗又长了出来,一位著名的外科医师于1949年三月在手术中用镭替他移除。医生告诉拉玛那唯有完全切除手臂和肩膀才能救他一命,但他拒绝了。1949年八月和十二月又分别动了第三和第四次手术,但这只让他更虚弱。同时间,其他医疗系统也相继介入;但全都没用,三月底信众放弃一切希望后便不再尝试。对于恳求他为了他们治好自己的信众,拉玛那告诉他们:“你们为什么这么执著于这副躯壳呢?放手吧,我还能去哪里呢?我不就在这里吗?”[69]1950年四月前,拉玛那虚弱到无法上山,因此参访时间受到管制。访客们排成一列走进拉玛那安渡生命最末几日的小房间看他最后一眼。斯瓦米Satyananda,当时尚存的毕生追随者说道:

1950年四月14日晚,我们在按摩拉玛那的身体。大约五点左右,他请我们协助他坐起。恰恰就在信众开始唱诵“圣炬山的湿婆,圣炬山的湿婆”那当下。拉玛那一听到赞词,他的脸庞便辐射出喜悦的光芒。眼泪自他双眼滑落,持续流了好长一阵子的泪。我不时帮他拭去泪水。我也一匙接着一匙地喂他服用姜水。医生希望能为他施予人工呼吸,但拉玛那挥手作拒。他的呼吸渐渐趋缓,晚间8:47分安静地沉息了。[web 19]

亨利·卡蒂尔-布雷松,法国摄影师,拉玛那入涅槃前曾在修道院住了两周,追忆该事件时他说: 那是最惊人的经验。我在屋前的开放空间,我朋友要我看天空,我看到了一颗拖着明亮尾巴的鲜明流星,不像是我先前看过的任何流星那样,这颗流星从南面天空缓慢划过天际,直抵圣炬山顶点并消失在山后头。这颗流星是如此之奇异,我们都在猜想它的寓意,随即看了看表-8:47分-然后便往修道院方向飞奔,只不过我们的预感竟成了不幸的事实:上师就在那个时间点进入涅槃(parinirvana)了。[70]

卡蒂尔-布雷松于1950年四月4日为拉玛那拍了最后一些照片,并持续纪录筹备“马哈希三摩地”(mahasamadhi)圣陵的过程。《纽约时报》在它1950年四月16日的报纸上刊载的一篇文章总结道:

在印度这里,成百上千名所谓的神人宣称自己几乎能与无限同调,相形之下,(据闻)拉玛那·马哈希最显著的事迹是他从未宣称自己有任何的特殊能耐,但却是最受大众爱戴、尊崇的圣者之一。[web 20][web 21]

灵性教诲

拉玛那·马哈希坐在拉玛那修道院旧殿 马哈希给的优波提舍(上师给弟子的教导或指引)[71]包括达显(以目光加持)和萨桑(圣人以不言之教在静坐中与弟子、访客同在),但也会伴随回答问题、为众生解惑等。多数问答语录都已由弟子们抄录、出版,部分则由马哈希本人亲编。少数已出版的文字甚至是由他本人撰写、或他人代撰,再由马哈希编辑的。

他也以身教示范了他对湿婆的敬虔奉献,在弟子间广为流传,诸如绕行圣炬山,弟子们也会随行,或他为圣炬山写的赞歌。

真我

参见梵和Prakāśa 根据马哈希的陈述,在他的模拟死亡经验中,真我有如一股“力”或一道“电流”降临于他,且终其一生均如此: …有一股力、电流、能量中心在这副身体持续运作著,无关乎身体的坚实与否,或做了什么活动,这副身体就这么和它共存着。那道电流、力或中心构成了我的真我,使我能够行动和移动,但这是我第一次知晓它(的存在)…当时我不知道那道电流究竟是什么,尽管有我的神相伴(我常称祂伊湿伐罗[72])…我只觉得那道电流接手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我没有插手的余地…这股电流(或avesam)现在感觉起来像是我的真我(、我的本体),而非强加(superimposition)之物[73]…而那avesam就这么持续到今天。[web 9]

马哈希使用各种词汇来指称此“真我”。[note 19]最常用的词汇是存在-意识-法喜;[75]即为神、梵或湿婆、[note 20]无上本心,这些词汇均“指出‘真我’是万法之源,是一切显化的根本。”[74]

据David Godman所述,马哈希教诲的精随为“真我”,真我是一种“非人格化、含摄一切的觉知”:[76] 迥异于可感知的经验,“真我”并非一种个已经验,那是非人格化、含摄一切的觉知。真我不应与个己(之)我混淆,马哈希说个己我本质上并不存在,那是心智的造作,遮蔽了源于真我的真实体验。他主张真我永远都在、都能被经验到,但他也强调只有心智的自我设限倾向止息时一个人才能有意识地如实觉知到真我(觉真)。恒久且持续地觉真即称为“了悟(或证悟)真我”。[76]

马哈希认为真我是永在永续的,[77]即便在肉身死亡后仍能延续下去。[78][79]“睡、梦、醒,这三种状态都只是真我显现的表象,[80]“我”之思维亦然。[77]我们的‘真实本性’仅是‘(无边的)临在’而已,不受思维所缚。”[81]

马哈希善巧回答众弟子诸多有关“智者”(解脱者-jnani)的问题,但即使是“智者”和“无智者-ajnani”(未解脱者)的说法也不尽正确,因为这种分法会让人以为有一知者和一所知,一主体和客体,(仍停留在二元对立境地。)据马哈希,真相是既无“智者”也无“无智者”,仅有“真智-jnana”,即真我:[82]

在智者的眼中,没有人是无智者,他在一切众生当中看见真智。而在无明状态下,一个人却会将自身的无知强加于智者,误以为是他在做。而在真智的状态,智者看见一切都是真我的显化,无有分离。真我自始光耀,真我仅是纯粹的真智。[83][84]

静默

参见维摩诘所说经 为移除弟子的无明、安住在觉知真我(Self-awareness)中,马哈希教诲的主要方法是透过Satsang(圣人以不言之教在静坐中与弟子、访客同在)[web 22][85],鲜少用语言。[86]他的教学方法一直被比作Dakshinamurti(湿婆化身为苦行僧形貌的上师),同样也是透过静默说法:

一个晚上,弟子请马哈希解释商羯罗“颂赞Dakshinamurti”的真义。他们等他开示,最后却徒劳无益。马哈希只是坐着,如如不动,静默不语。[87]

马哈希对静默的评论为: 静默是真正的优波提舍,是完美的说法。静默只适用于最上乘的求道者。其他人无法完全从中汲取灵感。因此,他们需要文字来解释真理。但真理却超乎文字;真理也无法言全。文字只能够指向真理,那该怎么办呢?[88]

参究真我 参见参究真我 Vichara、Ātman-Vichara或Jñāna-vichara,均为“参究真我”之意[89],乃恒定贯注在“我”或“我是”的内在觉知上。马哈希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荐此法为了悟真我最有效、直接的方式。[web 3][90]

根据马哈希所述,“我之思维”或“我念”[note 21]是种个体感:“‘我之我’(Aham, aham)是‘真我’;‘我是这个’或‘我是那个’(Aham idam)是‘小我’(ego)。”[91]

借由全神贯注在“我”之思维上,探询我念从何而起,[web 23][note 22]“我”之思维将会消失,“我之我”[web 25]或真我觉知的神圣颤音(sphurana)[web 7]将闪现而出。[note 23]这孕生了“轻而易举的存在意识”,[web 23]待在这种意识当中[web 7][note 24]这个“我之我”将逐渐消融掉造成“我”之思维升起的业缘或习气(业的印痕)。[web 23]而当习气尽除,骚乱的心智活动[note 25]也会跟着平息,因为它的中心即是“我”之思维,[93]最后,“我”之思维永不升起,此即了悟真我或究竟解脱:[13][web 23]

若有人安住此境不移,甚至就连神圣颤音本身(已完全消解个体感,乃一种小我的形式,认为我即是这副身体)最终也将消退,就像火焰吞噬掉樟脑一样。[94]这就是那些圣者和经文所说的究竟解脱了。(《山径》,1982,p. 98)。[web 7][note 26]

Robert Forman提到,马哈希曾区辨三摩地和sahaja三摩地的不同。三摩地是一种短暂出现的冥想状态,而sahaja三摩地是从事日常活动时仍能持守的“寂静状态”。[95] 马哈希本人屡次重申三摩地仅是抑制了习气,并未消解它们。只有安住在真我觉知中才能彻底消解掉产生分离自我感的习气,也才能达到sahaja三摩地的境地。[note 27]

奉爱

参见奉爱和敬虔奉爱派运动 虽然他提倡参究真我是解脱的最快方法,但他同时也推荐奉爱及自我臣服(于你的神或上师)的途径,无论是同时或择一修习,最后都会在参究真我的道途上合而为一。[97]

臣服者必须完全、无欲,不能期望有任何的解答或回报,甚至不带有解脱的期待。[98]那是愿意接纳所有的发生。[web 26]臣服者不是出于个体我的意志做出行动,但却是在臣服中逐渐长养无个体我的觉知。奉爱实修的目标是移除无明,而非达到解脱。[web 26]

轮回

根据David Godman所述,马哈希教导的轮回观念是奠基在将个体我执假为真的错误观念之上。马哈希有时会说轮回、来世确实存在,但这只是为了那些无法完全领悟个体我的非真实性者的方便说法。一旦领悟个体我也是幻象,便再也容不下轮回的观念了。[99]当一个人停止对身体的认同时,[100]任何有关于死亡与来世的概念也都不再适用于他,既然真我不生不灭的话。[4]

拉玛那·马哈希: 只要有无明,轮回就会存在。根本就没有轮回这回事,无论是现在、过去或未来。这便是轮回的真相。[4]

教诲背景

湿婆教派

参见:[[:Shaiva Siddhanta]]、[[:Kaula]]和[[:Siddha]] 尽管拉玛那的教诲常被归为吠檀多一类,他的灵命也与湿婆教派密切相关。[note 28]相较于商羯罗围绕着“摩耶”[102]主题发展的吠檀多哲学,湿婆教派则认为世界是圣神的具现[103],旨在阐扬“女神夏克提”观点[104][103]。

Shaiva Siddhanta乃盛行于泰米尔纳德邦的湿婆教派,结合了原本强调仪式的作法和极端的奉爱传统,发而为Nayanars的奉爱诗。[105]这些泰米尔语敬虔歌的梗概又名为Tirumurai、再加上吠陀经、湿婆Agamas及“Meykanda”或“Siddhanta Shastras”等,构成了泰米尔湿婆Siddhanta的正典经文。[106]Osborne特别提到拉玛那出生于Arudra Darshan日,也就是“湿婆达显[107]日”。[web 6]

拉玛那在觉醒前的青年时期曾读过Periya Puranam一书,介绍63位泰米尔贤圣的故事。[108]而在往后的岁月,他也对信众们诉说那些故事: 说故事的时候,他习惯用声音和手势夸张表现主要角色的个性,似乎把自己完全当成他们了。[109]

日后他被视为湿婆的一个面向-Dakshinamurthy-被授予全知和阇那的上师。湿婆的这个面向是无上觉知、了悟及知识的拟人化。[110]这个化身代表了湿婆身为瑜伽、音乐导师的面向,具有解释shastras的智慧。

拉玛那视真我为他的上师,真我幻化为圣炬山,他在那里度过绝大部分的岁月。[111] 圣炬山是于泰米尔纳德邦蒂鲁瓦纳马莱的一座圣丘,湿婆主神的Annamalaiyar神庙就位于那里。那也是南印度五大湿婆至圣所之一。[112]

拉玛那曾用Ribhu Gita来解释他的洞见,那是Shivarahasya Purana的核心歌谣,Shivarahasya Purana是“湿婆Upapuranas”[113]之一。他惯用的另一部作品是商羯罗写的Dakshinamurthy Stotram,[109]那是湿婆赞歌,旨在解释吠檀多不二论。

吠檀多不二论

商羯罗师徒,Raja Ravi Varma 绘 (1904) 参见:[[:吠檀多不二论]]、[[:吠檀多]]和Jivanmukta 拉玛那的教诲常被诠释为吠檀多不二论,尽管他本人从未接受任何大师的“滴夏”[114][web 27][note 29][note 30]。借由他的信众,拉玛那才开始熟悉瑜伽和吠檀多的经籍[8][123]。他本人反倒不曾声称自己的洞见属于不二论: 信众:拉玛那·马哈希倡议不二论吗? 马哈希:Dvaita 和advaita(不二论)是相关的词汇,都是基于二元性的假设。真我却是如其所是,既无dvaita 也无advaita,是“自有永有”的[note 31]。单纯的“是”(Being,或译为“临在”)即是真我。[125]

传统的不二论学派间存在差异。不二论建议以否证法 neti, neti 修行(梵文: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note 32]或在心理上认定真我是唯一的实相,如同“我即是梵”或“我即是祂”。拉玛那倡参问“Nan Yar”(泰米尔语:“我是谁。”)不似传统的不二论学派,他也强力劝勉信众勿采弃世出离的生活方式,抛弃他们应负的责任。他对一名欲抛弃家庭幻象的信众(为强化那名弟子的灵修)说: 喔!是这样吗?生死流转的幻象究竟是什么?那是在我们之内还是我们之外?妻子、儿女和其他人。这些都是幻象吗?他们做了什么?请先告诉我生死的幻象究竟是什么?之后我们再来考虑抛家弃子的问题。[127]

注记

David Godman:虽然许多人都曾有过短暂的类似经验,但唯有拉玛那的经验是永久且不可逆的。从那时起,他身为个体的存在感就止息、不再运作了。[4]

拉玛那:“当我日后在蒂鲁瓦纳马莱听到《薄伽梵歌》 之类的神圣文字如何被吟诵时,我抓到了一些东西,我发些这些书正确定名、析究了我之前不自觉感受到的、那些无法被理性分析的经验。一旦觉醒进入“清明意识”(末那识或“洞见”(识))之后,从这些经典的用字遣词中,我能够指出我所在的觉醒状态,这是一种“开悟的清透了悟(shuddham manas)、洞见(Vijñāna)或直觉”,我就是知道。[5]

“Nan-nan”,字面上意指“我之我”(I-I),有时也被翻作“我是,我是”、“存在-本识”、[web 4]及“我是我”[web 5]

Ramana Maharshi:“解脱意指‘我(主格 I)’(Ahamkara)、‘我(受格 me)’及‘我的’(mama-kara)的全面解构。[13]

字面意思是“追随湿婆者”,后衍伸为“湿婆导师”,[20]

参见63 Nayanar贤圣,Swami Sivananda著

泰米尔湿婆派上溯自Nayanar的泰米尔湿婆奉爱派和Shaiva Siddhanta的整并,[21](参见牛津书目,Shaiva Siddhanta),又名为舒达湿婆派(Shuddha Saivism)或谭崔湿婆派,[22]在南印度盛行回教那段时期受到限制。[23]依Meykandar所述,Shaiva Siddhanta非Puranic,为二元湿婆派(见shaivam.org, Meykandar - 生平故事)。但泰米尔湿婆派也含括了非二元性的思想,例如Tirumular,[24](约为12世纪 CE的人),他是63 Nayanar贤圣暨18位Siddhar之一。他的主要著作Tirumantiram构成了泰米尔Shaiva Siddhanta的关键文句,即Tirumurai。在不二论的影响下,后世也道出了湿婆派实蕴含了非二元性,他们的领悟留传至今。[25]这种非二元性的取向继续扩展为湿婆信徒必须与湿婆融合为一的观念。[25]

据David Godman所说,1896年七月17日这个日期是基于占星而得,Venkataraman的觉醒日期究竟是不是发生在那天,亦或在前后则不得而知了。可以确定的是,Venkataraman的觉醒日是在1896年七月中旬。

Narasimha斯瓦米于1925年来访拉玛那修道院,他的《拉玛那传》于1931年出版。Narasimha并未逐字记录下拉玛那的话:[27]“本书的记述并非直接誊写巴关的话,而在大部分的版本里,作者都在注脚里注明他只是用他自己的话来总结发生在1930年的六周内,他与巴关的一系列对话。”[web 9] Narasimha的注脚:“死亡经验未被逐字逐句记载下来。马哈希通常讲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他鲜少清楚说出‘我’或‘你’等字眼。这位泰米尔天才特别擅长事不关己的语言,而他通常使用泰米尔文。如果你想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任何个人性的蛛丝马迹,那你势必要失望。对多数读者而言,他的用字遣词似乎太没有色彩、太朦胧了,显得干枯无味,特别是对于西方读者而言。因此我不得不使用带有明显带有个人性的惯用语。”[28][web 7]给Narasimha斯瓦米,《了悟真我》,见[1]

在1896年,马哈希时年17岁,他的兄长Nagaswami娶了Janaki Ammal。公婆家就在马杜赖。婚礼上,Venkataraman担任他哥哥的伴郎。那年的七月中旬,他正在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尽管不怎么用功,他却不担心落榜。他的体格也很强健。在事件的前半段,Venkataraman躺着,现场没有其他人。忽然间,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就要死了”,无来由的,“我正在死亡!”,毫无道理可言,先前也从未发生过,我也没有想到要跟长辈或医生求助。死亡是什么?如何避免一死?我只想到这些问题,没有其他思绪。那个当下,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死亡意味着我的双腿将逐渐变得僵硬、嘴唇紧绷、两眼阖上、呼吸将停止。死亡的感觉是如此之强烈,化为实质的体验。而我也真的经验到双腿僵硬、嘴唇紧绷、两眼阖上、呼吸停止,除了“本识”(本体意识,Consciousness)未消失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崩解了。(外在感官活动消亡,内在感知显露)。即便是这具身体死亡了,我-本识却未死亡。个体性-本识仍旧是清晰的,即使大体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我并不会就此殒灭。因为我不等于这具躯体。现在,我的身体毫无生命力可言,没有一点知觉。相反地,我,却是有觉知的。因此,死亡是针对肉体的,我却是无法摧毁的本识。当肉体停止活动之后,五感也跟着停止活动,此刻我的领悟并非依赖于五感的。真我的闪现是aparoksha的(类直观的“洞见”),如此之灿烂。无关乎想像。系死后仍旧绵延不断的永恒的真实存在。就这样,Venkataraman顷刻间有了新的了悟。虽然这些念头是依时序阐述的,但Venkataraman的经验却是自发同步的。[web 7]

据David Godman所述,拉玛那另外也在Vichara Sangraham《参究真我》一书中提及:[web 7] “因此,我脱离了那具大体般的身体躺在那边,口中甚至连个“我”字也发不出来,此刻若有人热切地问:‘那浮出的我到底是什么?’那么,在本心中某种无声的神圣颤音(sphurana)‘我之我’便会自动闪现而出。那是一种单一、未分化的觉知,分化的无数思想皆已消尽。如果某人继续躺在那里,与这种感觉同在的话,他的个体感、自我的外膜终会完全消亡,‘我即是这具身体’的观念也终会消退,如同火焰吞噬掉樟脑。据说这就是圣者和经典中所叙述的解脱。(《山径》原题 The Mountain Path,1982,p. 98)。”[web 7]这个结论亦载于David Godman的[web 3]

包含大量‘自我’、‘我之我’和‘aham sphurana’版本的拉玛那证悟则载于[web 3]

David Godman:“马哈希频繁使用梵语aham sphurana来指涉‘我之我’本识或经验。Aham意指‘我’,而sphurana则可译为‘辐射、发散或脉动’。”[web 3]

Rama P. Coomaraswamy:“‘Krama-mukti’应与jîvan-mukti做区隔,后者意指今生可达成的全面性顿悟,而videha-mukti则是死前达成的全面性开悟。”[29]关于渐悟的更多论述,请参见[web 11]。

字面意思是指出口成诗的人。 更多关于出版内容的引述内容,请参见The wanderling, 首位西方弟子Frank Humphreys观点。 Bhavani Venkatagiri Narasimha Iyer (1874年八月21日-1956年十月19日) - 他的姓氏有时被拼为“Aiyer”,而非“Iyer”。

湿婆神的一个面向是Pashupati,“万兽之主”之意。[68]

根据David Godman所述,他用的各种词汇点出了“同一个不可分割的实相”的不同面向。[74]

根据David Godman,马哈希使用这些词汇非为指称个人的神,而是用来指称那股“支撑宇宙的无形存在”。[74]

Ahamkara or Aham-Vritti[web 23]

据马哈希所述,我念从“无上本心”中升起。无上本心(Hṛdayam)有两个音节,hṛt和ayam,意指我即是无上本心。[web 24]马哈希常使用Hṛdayam这个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所指的本心也是Hṛdayam。

拉玛那·马哈希:“‘我之我’(Aham, aham)是‘真我’;‘我是这个’或‘我是那个’(Aham idam)是‘小我’(ego)。神圣颤音一直都在那里,川流不息。小我只是无常短暂(的现象);当‘我’持续内转,自成完美,无二无别,此即‘真我’;当它向外奔驰,分别出‘这个’我,此即‘小我’。”[91] David Godman:“‘nan-nan’意指泰米尔语的‘我之我’或‘我是我’,这个解释的含义颇类似圣经出埃及记3:14 神对摩西说:我是自有永有的。马哈希偶尔会引用这句总结吠檀多全部的经文。[web 3]

根据Sadu Om所述,参究真我也可视为将注意力“内转真我”或“安住于真我”。[92]

概念性思考、记忆,心智造作生成的“东西” 拉玛那·马哈希:解脱(mukti)即是全面消融掉我之动力(I-impetus)我慢。[13]

Walter Terence Stace区别的“内转神秘主义”与“(注意力向)外驰神秘主义”是当代神秘主义与神秘经验争辩的焦点。Stace视二者为不同神秘主义的形式,而Forman则视之为发展阶段的差异。Forman也提到,马哈希经验到的第一种三摩地先于数年后发生的sahaja三摩地。[96]参见见性后的训练。

商羯罗本身也被谣传是湿婆的信徒,甚或是湿婆的化身。[101]

吠檀多不二论深入Dashanami Sampradaya,在印度文化中广为流传[115][116]。上个世纪,因斯瓦米·维韦卡南达之故而在印度和西方广传[117][115],他强调anubhava“个人经验”[118]胜过经典权威[118],萨瓦帕利·拉达克里希南[115]和西方的东方学家均视吠檀多为“印度教的中心神学思想”[115]。东方学家将印度教描绘为“单一世界的宗教”[115],诋毁印度教信仰和修行间的异质性是吠檀多基本教义的畸形处[115]。偏好单一关键核心教义的倾向,同样盛行于西方钻研上座部佛教的学界[119],又因D.T. Suzuki将禅宗引入西方而巩固。[120][121]

David Gordon White注:“许多西方的印度学者和钻研印度教的宗教史学家不曾放下他们诠释的经文,却要用那些一成不变的脉络调查擅变的真实世界,他们忘记了那些经文最初是打哪来的。应更强调非经文的来源并且聚焦在宗教传统才是。”[122]

参见圣经。请见[web 28]及[web 3]拉玛那受教于基督教学校。[124] 不二论传统学派倡议“消除所有的非我(五鞘),直到真我尽显为止。”[126]五鞘遮蔽了真我,包括:物质鞘、精力鞘、心智鞘、智识鞘及福佑鞘。